按：4月12日，《中國交通報》及其微信平臺訂閱號《中交報在路上》，分別再次專題報道了我院副總工程師牟廷敏典型事跡?，F(xiàn)全文轉載如下，請大家積極關注。
文丨本報記者 豐家衛(wèi) 吳丹
特約記者 扎西美朵
通訊員 匡成剛
從業(yè)近30年，牟廷敏的人生幾乎可以和橋畫等號。
身為四川省交通運輸廳公路規(guī)劃勘察設計院副總工程師，這位橋梁大師有很多稱呼，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大家叫他“牟工”。
“為人低調(diào)、不計名利、話不多”是熟人對牟廷敏的一致印象。在接受中央電視臺紀錄片《超級工程》的采訪中，對準他的鏡頭雖然只有短短十幾秒，但夾雜著鄉(xiāng)音，雅西高速公路干海子特大橋曾經(jīng)的設計藍圖被他寥寥數(shù)語描繪得扣人心弦。
在他身后，海拔2500米、總長1811米的干海子特大橋如“過山車”一般繞過崢嶸崔嵬的拖烏山脈，令人不得不心生敬佩并遐想：那是“天梯高速”上的地理坐標，又何嘗不代表著中國橋梁發(fā)展水平的坐標，何嘗不反映出一代橋梁人的精神坐標。
牟廷敏（左三）在汶馬高速公路鋼結構廠房指導
初心——
“以當工程師為榮，在大江大河上干一番大事業(yè)”
入夜的成都，紅湯翻滾的火鍋隔條街都能勾出人的饞蟲，各大酒館茶樓燈火通明，三五成群擺龍門陣。有無數(shù)個夜晚，從工地出差回來的牟廷敏，哪怕已過九點，也會背著行李直接回辦公室處理工作，褲腿和鞋上還沾著泥，來不及吃晚飯就找同事要幾塊餅干。那間辦公室則要一直亮燈到凌晨一兩點。
在這個休閑娛樂的城市，人們似乎有千百種“耍”的方式，牟廷敏的生活卻只有一種：為橋忙碌。
“他身上有老一輩橋梁工程師的烙印，那一輩人崇尚技術，以當工程師為榮。”在四川省交通運輸廳黨組成員、總工程師陳樂生看來，牟廷敏是工匠精神的踐行者，他心中的堅守和執(zhí)著擱在人人都談奉獻的時代不稀罕，但在當今時代很難得。
在同事的印象中，牟廷敏很忙，除了辦公室和建設工地，很難見到他的身影。偶爾從大家的辦公室門口路過，不經(jīng)意的一瞥，那略顯消瘦的身影總讓人心疼。
而他所設計的橋，跨江過河、飛津濟渡，總讓人放心。
當工程師是牟廷敏擇業(yè)之初的夢想，對這個職業(yè)的認識在他心中也一直被刷新。1999年，重慶綦江彩虹橋垮塌，牟廷敏赴現(xiàn)場察看，現(xiàn)場慘不忍睹，人們紛紛責問設計、施工、監(jiān)理的工程師們。作為工程師，牟廷敏感到難受和無顏，心里一直有個問題在拷問：“如果我參加這項工程，咋辦！”
這種發(fā)自心靈的拷問，已經(jīng)形成了牟廷敏所秉承的“橋梁文化”理念：橋梁工程師的責任心與擔當和堅持技術規(guī)范同等重要。踐行這種理念，他所設計建造的橋梁一次比一次安全可靠。
2012年，“國家勘察設計和科技雙示范工程”、有“天梯高速”之稱的雅西高速公路通車，牟廷敏主持設計的該路最具代表性的干海子特大橋和臘八斤特大橋，氣勢磅礴、自然秀美，成為沿線最亮麗的風景之一。
干海子特大橋是世界第一座全鋼管混凝土桁梁橋，其設計方案由全管桁鋼管混凝土橋代替?zhèn)鹘y(tǒng)的簡支T梁橋，抗地震烈度可高達9度；臘八斤特大橋擁有世界最高的鋼管混凝土組合橋墩，鋼管柱內(nèi)采用的C80混凝土強度為普通混凝土的2到3倍。這兩座橋已安全運營多年，經(jīng)受住了“4·20蘆山大地震”的檢驗。
原交通運輸部部長李盛霖看了干海子大橋后，高興地說：“歐美人建不了的，我們建出來了！”著名橋梁專家、中國工程院鄭皆連院士則稱贊道：“設計團隊將鋼管混凝土橋梁創(chuàng)新技術應用到實際工程，一舉解決了雅西高速公路面臨的世界級技術難題，向世人展示了四川人敢為天下先的智慧與膽識。”
在牟廷敏的橋梁生涯中，第一次和鄭皆連院士有交集是在巫山長江大橋?qū)＜以u審會上。“會上，鄭皆連院士提到了直鋼管和豎鋼管的壁厚比問題，之前有過教訓，比例不當橋會出問題。”牟廷敏回憶說，因為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不熟悉，鄭皆連院士怕他對技術不理解，又托其他人跟他詳細說了一遍。
這種敬業(yè)精神，深深觸動了牟廷敏的柔軟內(nèi)心，他則把這種柔軟的觸動一絲不茍地揉在了橋梁的鋼筋鐵骨里。
2004年，由牟廷敏主持設計的巫山長江大橋建成，主跨492米，為當時世界最大跨度鋼管混凝土拱橋。這個跨度的世界紀錄此前由牟廷敏的前輩謝邦珠創(chuàng)造。
原四川省公路設計院總工程師、全國工程設計大師謝邦珠是2000年度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獲得者，曾主持設計萬縣長江公路大橋。1997年，長856米、主跨420米、勁性骨架鋼筋混凝土拱橋——萬縣長江公路大橋一跨過江，成為同類橋型的世界之最，被評為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和中國第二屆詹天佑土木工程大獎。
蜀道艱難，難在崇山峻嶺、溝壑縱橫、江河奔騰。“我們的想法很簡單，花最少的錢，在四川的大江大河上干一番事業(yè)。”坐在牟廷敏的對面，謝邦珠道出了四川橋梁人的初衷。
牟廷敏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我們”中的“領頭雁”，用謝邦珠的話說“他早已超越了我們過去的成就”。從設計巫山長江大橋至今，鋼管混凝土橋梁跨度的世界紀錄一直由牟廷敏保持并刷新。
雅西高速公路干海子特大橋
癡心——
“把問題時時刻刻放在腦海里，走路吃飯睡覺都要琢磨”
橋梁建設尤其是特大橋梁建設，安全壓力大，走老路風險小。牟廷敏卻是一個敢于挑戰(zhàn)的人，那些沒有技術挑戰(zhàn)的橋梁，在他眼中如同“請客請人吃抄手”，太過于簡單。
“與其說牟工喜歡挑戰(zhàn)，不如說他癡迷于橋梁設計。”牟廷敏橋梁團隊里的周孝軍博士回憶說，“每次遇到新的技術難題，他又是懊惱又是興奮，懊惱的是之前怎么沒有想到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興奮的是又可以解決一個技術難題。”
在鋼管混凝土拱橋領域，牟廷敏繼主跨492米的巫山長江大橋之后，成功設計了主跨507米的四川合江長江三橋和主跨530米的四川合江長江一橋，兩次刷新自己創(chuàng)造的世界紀錄。
“每次跨度的超越看上去只是增加了幾十米，實際難度卻是呈幾何級數(shù)增加。”團隊里的教授級高工范碧琨以爬山打了個比方，小跨徑的拱橋相當于爬峨眉山，需要裝備和體力的支持，而大跨徑的拱橋相當于攀登5000米以上的雪山，裝備和體力之外，必須針對地質(zhì)、氣象、氣候等自然條件進行研究。
近10年來，四川公路建設項目不斷向盆周山區(qū)縱深延伸，地質(zhì)地形條件越來越復雜，勘察設計技術難度越來越大，每一次都會面臨新的問題。“把問題時時刻刻放在腦海里，走路、吃飯、睡覺都要琢磨。”團隊里的孫才志博士告訴記者，牟工經(jīng)常跟團隊里的年輕人重復這句話。
“白天經(jīng)過一天的頭腦風暴，晚上想清楚了不明白的地方，才能睡得踏實。”團隊里的何嬌陽將牟工的這句話補充完整。這句他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已存在大家深深的腦海里。
牟廷敏琢磨的問題很多，最關鍵的有一個：四川山區(qū)地形崎嶇、地質(zhì)復雜、抗震要求高，很多大型的造橋設備無用武之地，花錢并一定能解決技術難題，“花最少的錢，用最先進的技術，建好用又好看的橋。”
他所設計的橋，從攤在案桌上的圖紙到承載車水馬龍的實體，從未離開過他的視線。牟廷敏時刻牽掛這些橋的“健康”，“沒事的時候總想去看看”。
干海子特大橋周邊的環(huán)境非常惡劣，每遇極端天氣都是采集相關檢測數(shù)據(jù)的好時機。“刮風的時候，橋上的風非常大，小車在上面都能感覺到搖擺。”雅西高速公路副總經(jīng)理李永江回憶說，大橋下面供檢測通道寬僅50厘米，高度超過100米，刮大風的時候，很少有人敢在上面走，而牟廷敏每次一走就是兩小時，每個細節(jié)都認真查看。
“他出差回來，從來沒有聽他說哪里好玩，哪里景色很好，只和我們講又去了哪個項目，遇到哪些問題，解決了哪些問題。”在同事的印象中，牟工的眼里只有橋，只有橋才是最美的風景。
目前正在建設的合江長江三橋是合江縣12座渡改橋標志性橋梁之一，在這座橋沒有建成通車之前，兩岸的十幾萬群眾主要依靠擺渡過江。
牟廷敏來現(xiàn)場經(jīng)常會下到河底去看一看，全然不顧下面淤泥散發(fā)出來的味兒。“看他俯下身子一個一個細節(jié)去看，上來褲腿沾滿泥，頓時就沒有了那種與專家大師之間的距離感。”和牟廷敏打了交道之后，負責合江長江三橋建設管理的合江縣政協(xié)主席晏正宜覺得，這位“好了不起的橋梁大師”很接地氣。
“他的一些技術創(chuàng)新思維也很接地氣。”在晏正宜的眼里，牟廷敏很謙遜，在設計上，他能夠接受一線施工人員的合理建議，使設計更加契合施工實際。
但他也有固執(zhí)的時候，有一次當聽到合江長江三橋的某個施工單位提出一個需耗資千萬的技術處理方案時，他立刻反對。“合江是個經(jīng)濟欠發(fā)達縣，建一座橋不能不考慮經(jīng)濟因素，多花一兩千萬，對當?shù)厝罕妬碚f負擔太重。”晏正宜清晰地記得牟廷敏當時的爭辯。
中國幅員遼闊，氣候多變、地形地質(zhì)復雜，對于橋梁建設來說，最容易產(chǎn)生更多“之最”和“第一”，對此，牟廷敏有自己獨到的看法：“對于橋梁工程師而言，最有價值的成果，是因地制宜靈活運用技術手段而非通過增加工程造價去破解難題，由此形成的‘之最’和‘第一’才值得提倡。”
在很多與牟廷敏打了幾十年交道的合作伙伴看來，他的工作遠遠超出了設計的范疇，但他的這種付出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因為他真的懂橋。”
一夜夜輾轉難眠的苦思冥想，仿佛是他與橋的真誠對話，最終化作一次次不同尋常的自我超越，成就了一個個令世人驚嘆的工程。
也正是這些橋梁建設，攻克了現(xiàn)代橋梁建設面臨高地震烈度、高海拔、高寒和地形地質(zhì)特別復雜等一系列世界性技術難題，由此形成了《公路鋼管混凝土拱橋設計規(guī)范》等行業(yè)規(guī)范，填補了國內(nèi)外在該領域的技術空白。
臘八斤特大橋
匠心——
“希望退休之前能多修一座橋，多帶出一些人”
業(yè)界公認，鋼管混凝土橋建設，世界看中國，中國看四川。
從業(yè)以來，牟廷敏開創(chuàng)了全鋼管、特大跨等新型鋼管混凝土橋梁技術，創(chuàng)造了五項世界第一，破解山區(qū)橋梁建設世界技術難題，成為我國鋼管混凝土橋梁領域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之一。
但牟廷敏從不認為這些榮譽獨屬于自己：“交通建設科學研究無小事，都是系統(tǒng)工程，僅憑一人之力絕不可能攻破一個個難題。”
牟廷敏所在的單位，四川省交通運輸廳公路規(guī)劃勘察設計研究院有著優(yōu)秀的技術創(chuàng)新基因。該院上世紀60年代已成立了拱橋技術團隊，并成功設計了世界首座鋼管混凝土拱橋——四川旺蒼大橋。經(jīng)過幾代橋梁文化的熏陶和科研成果的沉淀，最終形成了穩(wěn)定的鋼管混凝橋梁創(chuàng)新團隊。
謝邦珠和張聯(lián)燕等老一輩橋梁工程師如今以導師的身份活躍在牟廷敏團隊里。
原四川省交通科學研究所副所長張聯(lián)燕，是國內(nèi)轉體橋第一人，牟廷敏稱為“啟蒙老師”。81歲的張聯(lián)燕如今依然保持著探索新技術的精神頭兒，經(jīng)常用微信聊天群跟團隊探討橋梁技術創(chuàng)新細節(jié)。
老一輩橋梁工程師對新結構、新技術的敏感度和科研熱情，始終激勵著后來者。牟廷敏曾在這種環(huán)境中脫胎換骨，現(xiàn)在他成了領跑者，正努力影響更多的人。
135公里，82%是橋梁和隧道，長達50公里的隧道群，在建的雅康高速公路，從四川盆地向青藏高原延伸，穿越深山峽谷的橫斷山區(qū)，全線幾乎“腳不沾地”。牟廷敏主持審核了主跨1100米的雅康高速公路大渡河特大橋工程，開創(chuàng)了山區(qū)大跨度懸索橋梁建設的先河。
“牟工的現(xiàn)場服務意識很強，依據(jù)規(guī)范但服從施工實際，一旦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問題就立即優(yōu)化結構。”在雅康高速公路業(yè)主代表處處長張武先眼里，牟廷敏不是那種“我是設計大師，不管施工實際”的人，關鍵難題他都手把手在現(xiàn)場教，大家深受感染：設計大師如此關心橋梁建設，施工人員有什么道理不堅守品質(zhì)！
在建的汶馬高速公路克枯大橋和下莊大橋，全長4.7公里，采用鋼管混凝土平面桁式結構的全組合結構橋梁技術，開創(chuàng)了全橋施工不需模板的新橋型。
克枯大橋和下莊大橋是科研橋，很多工藝技術沒有經(jīng)驗可循，遇到問題，施工人員只要一個電話，牟廷敏就到現(xiàn)場指導。“每個月他都會去現(xiàn)場，看看他的設計理念有沒有通過施工完美地表達出來。”在汶馬高速公路四川路橋項目經(jīng)理詹文從業(yè)的20年中“少見這樣的人”。
這樣“少見的人”如今在牟廷敏的團隊里正在慢慢多起來。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埋頭科研、工作繁重、責任大、收入低，在有經(jīng)濟壓力的年輕人那里，這似乎不是一份討人喜歡的工作。但在牟廷敏的橋梁設計團隊里，成員多數(shù)為85后。
“牟工眼光比年輕人要高，50多歲的人思維比20幾歲的人還要活躍。”牟廷敏的團隊很是羨慕這個帶領他們造橋的人。
“牟工值得我們年輕人羨慕的地方，不是所謂的成功、不是知名度、不是賺錢，而是雖然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非常辛苦，卻一直充滿激情，過得快樂。”牟廷敏指導過的上海城建學院碩士研究生梁遠博如是說。
他正在將這份堅持的幸福與精湛的造橋技藝一并傳承給團隊。橋梁設計經(jīng)常要技術攻關，工作到凌晨一兩點已經(jīng)成了這個團隊的家常便飯，但談起這件事情，他們并沒有怨言，相反，歡聲笑語，每到得意處，臉上浮現(xiàn)的幸福感是那么的相似。
2016年底，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大師工作室”在四川交通職業(yè)技術學院成立，工作室將以“師帶徒”的傳統(tǒng)方式，傳承工匠精神，培養(yǎng)高素質(zhì)的交通運輸人才。
“四川的高速公路網(wǎng)正在加速向外延伸，迫切需要突破盆地困擾。”四川省交通運輸廳公路規(guī)劃勘察設計研究院院長羅玉宏告訴記者，變“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為“大道出川、蜀道不難”的奇跡，需要技術去支撐，更需要工匠精神支撐，牟廷敏的團隊已經(jīng)成為設計院品牌建設的一支核心力量，受他影響，很多有技術競爭優(yōu)勢的團隊在成長。
牟廷敏已年過50，緊張的工作中，他常常感嘆：“沒幾年就要退休了。”團隊里的每個年輕人聽了都明白，他們這位把時間全部給了橋梁的牟工，只是希望趕在退休之前能多修一座橋，多出一些科研成果，多帶出一些人。
蜀道變通途，更難啃的“硬骨頭”在最后，難度更高的橋梁也在最后，而這些，終將讓牟廷敏的人生更精彩。
四川合江長江一橋
□人物名片
牟廷敏，四川省南部縣人，四川省交通運輸廳公路規(guī)劃勘察設計研究院副總工程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的橋梁專家，“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交通運輸部“交通運輸行業(yè)科技特殊貢獻獎”“十佳全國公路優(yōu)秀科技工作者”“交通運輸行業(yè)科技創(chuàng)新領軍人才”獲得者，首屆“四川杰出人才獎”獲得者，四川省學術和技術帶頭人，四川省工程設計大師。
□特殊貢獻
牽頭攻克了現(xiàn)代橋梁建設面臨的高地震烈度、高海拔、高寒和地形地質(zhì)特別復雜等一系列世界性技術難題，特別是在鋼管混凝土橋梁、拱橋和高性能水泥混凝土材料等領域科技成績突出，其科研成果得到廣泛推廣應用。主編行業(yè)規(guī)范《公路鋼管混凝土拱橋設計規(guī)范》、國家規(guī)程《鋼管混凝土拱橋技術規(guī)程》和四川省地方規(guī)范7部，填補了該領域國內(nèi)外技術空白。先后獲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1項，省部級科學技術一等獎12項、二等獎9項；獲得授權國家發(fā)明專利19項，授權國家實用新型專利29項。
見報版面圖
本文原載于4月12日《中國交通報》第4版，轉載請注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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